由儒转佛的读书人脸上的冷色稍稍缓解了些,“今人难知后事,大师又何必想这些有的没的,咱们只管做好眼前事就是了。”
云澜一笑,“果然不愧是熟读圣贤书的读书人,要是问我教中那些莽汉子,他们多半说不出个子丑寅牟来。”
“少思少虑,对他们来说未必就是件坏事,反正有大师在前面引路,他们只需要跟着走就是了。”
云澜大笑,“小杨先生这可不像是什么好话,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我记得当初你在冯先生门下之时不是最反对这般言论?”
“当时确实如此,只是时随事异,亲身入局,才知道无论何时,嘴上的言谈永远最是容易。”
“使民多智,故人心不一,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就是此理。”
“如果先生这番言论流传出去,只怕少不了要被扣上一个离经叛道的罪名。”
已经很久不曾笑过的杨易却是笑了笑,“当初割发之时,就已经算的上是离经叛道,如今这番言语自然更算不得什么。”
“这倒也是。”
云澜拢了拢身上的宽大黑袍,他看远方的无边夜幕。
黑衣教总舵在山阳镇外,怕的就是哪天吴非翻脸,将他们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