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奶奶拎着包站在门口,气还没喘匀,一眼就看到墙角沙发上坐着的石磊。他的右眼肿得眯成一条缝,嘴角也是青紫的。石磊瞥一眼张奶奶,面无表情地转过脸,将目光投向窗外,正是中午下班、放学高峰期,窗外川流不息的人流和车流,嘈杂的喇叭声中穿插着一声声警哨。
张奶奶走进门,小罗让座。
还是打架。群架。小罗拎起公道杯,给张奶奶和自己各斟了一杯。
十二年的无量红饼,尝尝。说话间一杯红茶已下肚,他又自斟了一杯一饮而尽,完全是喝酒的喝法。张奶奶慢嘬细品,茶水色正味醇,的确是难得的好茶。只是这样的好茶,被小罗这种豪爽的喝法,真是有些糟蹋。张奶奶从眼角瞅小罗, 小罗喝茶喝得风生水起,“哧溜哧溜”的声音不绝于耳,完了还“呼———”地长吁出一口气,一派享受的模样。张奶奶从手袋中摸出钱包,头也没抬地问:多少?
这回不用您,得他自己来。四百九十九元,而且今后每打一次就这个价。打得起,你老兄继续啊。小罗拿眼角乜着石磊,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戏谑,眼里满是得意,像是一个小孩想到了一个绝妙高招来制服同伴的那种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