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在洪渊先生家中会晤,洪渊先生的夫人F.F一直作陪,我知道她是洪渊先生诗歌的崇拜者,更是洪渊先生心中的女神、心中的卓文君。那时,他们的女儿任汀只有五六岁,那天下午一直缠着洪渊先生,并不时地在洪渊先生怀里撒娇,一派天真烂漫。我清楚地记得,小任汀不叫洪渊先生“爸爸”,而叫他“白头发老头”。两鬓染霜的洪渊先生中年喜得千金,他与女儿尽享天伦之乐的场景,让人好生羡慕。让人羡慕的还有小任汀尚未被历史和文化的世界压垮的童年。而我要在8年后才姗姗走进婚姻的殿堂,并在新世纪才有了自己的儿子。
那天,洪渊先生特意留我和何卫东在他家晚餐,让我在异乡备感家的温暖。告别洪渊先生之后,第二天我便从北京坐火车去了上海。
1993年3月,我借调到成都后,因工作繁忙和生存压力,和洪渊先生的通信便少了,但还时不时收到洪渊先生的来信。洪渊先生知道我藏书万卷,平日里喜欢读书,因此他出版的专著《女娲的语言》《墨写的黄河:汉语文化诗学导论》,我都是在第一时间收到的。自1991年4月与洪渊先生在北京见面之后,我和洪渊先生还先后见过四次面,两次在邛崃,两次在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