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酒劲上头还是太过疲惫,秦无衣需要扶着墙垣才能站稳,大口而急促的喘息让他看上去有些虚弱,身后那条长长的影子,慢慢延伸过来,伴随着坚毅而沉稳的脚步声。
秦无衣没有回头,一抬手酒已入喉,抹去嘴角酒渍:“中原的中庸和含蓄看来你是学不会了,我说要独处,意思就是别来烦我。”
“值吗?”羽生白哉走到他身边。
“值啊。”秦无衣瞟了他一眼,举起手中酒壶递了过去,“高昌烧酒以秘法酿制,因路途遥远,只会在每年上元节送至京城贩卖,一年才能饮一次的酒,你说值不值。”
羽生白哉与之对视,月色在他脸颊勾画出忠勇和固执:“我说的是粉巷。”
“也值啊。”秦无衣手中的酒壶有些轻微抖动,“洛雪是六年来第一个走出粉巷的人,可惜当时你和牧谣不在,没瞧见洛雪有多风光,所有人都……”
“值得你搭上性命?”
秦无衣一怔,脸上笑意渐渐收敛,凝固到最后变成虚弱的喘息,月光照亮他苍白如纸的脸,手中酒壶与灯笼同时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