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打从我们上回见面以来,您又换了个宗教,敢情您又嫁了个信新教的第三任丈夫?”
“请您把话说清楚,阁下,”女囚神情凛然地说道,“我告诉您,我虽然听见了您的话,可是听不明白您话里的意思。”
“这是因为您根本什么教也不信的缘故;我倒宁可您这样。”德·温特勋爵冷笑着说。
“这肯定更合乎您的道德准则。”米莱迪冷冷地说。
“喔!我向您承认,这在我完全无所谓。”
“哦!你对宗教信仰的冷漠,有你的荒淫无耻和为非作歹作证,可你是不会承认的。”
“呸!你居然说什么荒淫无耻,好一个梅塞林娜[2],你居然说什么为非作歹,好一个麦克白夫人[3]!要是我没听错的话,你可真是不知人间有羞耻二字的女人呢。”
“你这么说,是因为你知道有人在听我俩说话,先生,”米莱迪冷冷地答道,“你想激起你手下的看守和刽子手对我的憎恶。”
“我手下的看守!刽子手!对,夫人,您说这话的想象力真够丰富的,昨天的闹剧今儿晚上改成悲剧了。不过好在一星期以后您就要到您该去的地方,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卑鄙无耻的任务!亵渎宗教的任务!”米莱迪说得慷慨激昂,有如一个无罪的罪人在怒斥审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