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韦南絮如今做的,正是这件事。
如果是自己,肯这么做吗?
姜禾在心中摇了摇头。
损人利己,并非仁恕之道。
在这件事上,她绝对做不到。
但若韦南絮把解药送到赵政面前,他用吗?
生死面前,是否是正道都已经无所谓。即便赵政不用,姜禾也会逼着他用的。
大厅内陷入沉寂,只有姜禾缓缓踱步时衣衫的摩擦声,和郑灵翻动竹简的声音。
齐国的雪下得比雍国早了些。
一大早姜贲推门出去,见甬道里的雪已经清扫干净,两边靠近墙角的地方,堆得有半人高。
一个身穿素衣的姑娘站在台阶下,手里提着提篮。
看到姜贲出来,她规规矩矩跪在台阶上叩头,乖巧道:“陈氏女给殿下请安。”
陈氏女?
姜贲想起她是谁了。
这是陈经石的女儿,经他允许,在御医院进学。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这是姐姐交代看顾的人,得比对待旁人多些耐心,所以姜贲的声音也更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