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兆龙甘心去会贤堂当厨子,兆鹰一点不觉得奇怪,因为他从小就喜欢围着锅台转,大伯死了后,更是没人能拦住他了。兆龙从小就不是个善茬子,敢跟长辈对着干,这一点最让兆鹰佩服。
正如兆龙喜欢厨艺一样,兆鹰其实更喜欢兵法。他的志向远大,梦想能学得万人敌的本事,去征战沙场,不愿一辈子当教头吃饭。从小看戏听评书,他最迷的也是那些气吞千里,所向披靡的武将,每每入了巷,把那些英雄业绩幻想到自己身上。
照实讲,他对自家的武学也并不入迷,尤其是举家潜入京城之后,因为长了识见,阅历也广了,更是对这种终日练拳的生活有了排斥。都什么时代了,在洋人的枪炮面前武功再好又顶什么用?
尤其是甲午年,中日海战居然以北洋水师全军覆没而告终,更是刺激了兆鹰的心怀。好男儿就该志在四方,他老守着祖宗传下来的这套拳法混口饭吃,算什么大丈夫?
但是他从不敢在父亲面前吐露这些想法,以杨云鹏暴烈的脾气,骂他好高骛远算是轻的,打便会往死里打,兆鹰如何敢违背了长辈的意愿。兆龙为什么敢犯?还不是因为从小让伯父纵容的?他爹如果也像杨云天那样好脾气,他这会儿早就去投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