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先生,”他对达达尼昂说道,“那个正在呆呆地望着什么的人,您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了,不过可以肯定,那张脸我不是头一回见到。”
“我相信我没有看错,”普朗歇说,“那就是可怜的吕班,瓦尔德伯爵的跟班。瓦尔德伯爵就是一个月前在加莱,您在去港务监督的别墅那条路上收拾的那个人。”
“哦!对。”达达尼昂说道,“现在我认出来啦。你觉得他还认得你吗?”
“老实讲,先生,他当时非常惊慌,所以我想他不大可能清楚地记得我。”
“喂,你过去和那小子聊聊,顺便了解一下他主子是否死了。”
普朗歇下了马,径直向吕班走去。吕班果然不认识他了。两个跟班非常投机地交谈起来。达达尼昂把两匹马牵进一条巷子,绕着住宅楼转了一圈,站在一道榛树篱笆后面那两个跟班闲聊。
他在篱笆后面观察了一会儿,突然听到马车的声音,只见米拉迪的豪华四轮马车在他对面停了下来。他绝对没有看错。米拉迪坐在马车里。达达尼昂将头贴在马脖子上,以便能看见一切,而自己又不会被看见。
米拉迪从车门里伸出金黄头发的漂亮脑袋,向侍女吩咐了几句什么。
那侍女是一个二十一、二岁的漂亮姑娘,机灵,活泼,是地道的贵夫人的侍女。她照习惯坐在车门的踏脚板上,这时跳下来,向达达尼昂看见吕班所在的那个阳台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