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是一个不可能对军事有什么兴趣的男人。
不光是军事。她不知道森林对什么感兴趣,后来她认为,他是一个诈骗成性的男人,他所精通的,是如何以纯良的面目欺诈良家女子,而不露痕迹,并且,遁地无踪。认识他那么久,连他身份证都没有看过,她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也不知道他的家庭住址,她甚至不知道他是男是女——这样精通诈骗的人,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真相了吧。
她在认定了他不是森林之后,茫然地转身离开,他却跟了过去,眼光锐利地问:你跟踪我?
雷多站在了这声询问里,她回过头来,缓缓地看着那个复制面孔的男人说:是的。我以为你是我以前的男朋友。
他尴尬地哦了一声,然后说:对不起,惹到了你的伤心。
她无法控制内心的狂劣情绪。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似乎这几个月的隐忍,委屈,忍耐,消解,都在这一刻喷涌而出,一股脑地绽开在他的面前。
他是蓝山。
一年前,森林让她有了多少的欢笑。而仅仅半年的欢笑,是用几个半年的艰辛来换取的吧,她已然支持不下去,蓝山那天带她一起去吃饭,陪她一直到天很黑,那天他们一直走路,穿越了小半座城那么远,直到脚跟酸痛,她没有向他倾诉那些过往的琐碎,她只是来来回回地说,我再也不会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