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三个月过去了,她渐渐意识到婆婆对她编织的谎言起了疑心,她不再继续做八段锦,除了她偶尔说丈夫很好,已在黄山疗养,婆婆不再问任何关于丈夫的消息,常常眼神发呆地看着窗外,自言自语地说些只有她自己能听懂的话,身体越来越弱,像一片随时都会被风掠走的叶子。
秋天,婆婆住进了医院,医生说她的身体没有任何病理现象,是谁抗拒不了的衰老正在一点点侵蚀她的身体。
婆婆在医院的日子,大部分都是在安详地睡眠,一天晚上,婆婆拉着她的手,清晰地说:孩子,难为你了。
她握着婆婆的手,泪如雨下。
那一夜,婆婆睡着后,再没有醒来。
其实,婆婆在停止做八段锦的日子,她已是明了她的儿子去了哪里,只是,她不忍心戳破她精心编织的谎言,而且也愿意配合她的谎言,以让自己感觉,真的,儿子并没有离开她们,只是离她远一点就是了。
穿过母亲的沉默
文:连谏
很多人,写过自己的母亲,我没有写过,我总在怕,自己的语言不够丰富,表达不了她的好。
一直,母亲是沉默的,无论生气,还是喜悦,总淡淡地散漫在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