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坐在床边,紧紧地攥着她的手,他的手掌温热,裹了一层热汗,春天的日头温和地裹在他们身上。
罗素在他左手指上一根一根地摸呀摸,摸了半晌说:“你以前帮我洗衣服就会翘起来的茧,没了。”
老虎温柔地笑:“没了岂不更好。音乐是生活的点缀,它又不是全部。可惜那时候不明白,总以为自己是天才,其实你骂得对,我就是傻×。那天你走了以后,我一个人坐在小厨房里,对着那一地的方便面,骂了自己很久。”
“你不是傻×,不是。”她喉咙发痛,鼻子发酸。
“一个男人傻不拉叽地追寻所谓清高的理想,不能给女人稳定的生活,还拉着女人过苦日子,就是傻×。”
“当我可以买三万的吉他,我才明白,我们要理想要掌声要风光一世,首先得建立在填饱我们和家人肚子的基础上,所以这些年我像疯子一样努力挣钱。”
“那你不弹吉他了?”
“弹啊,岁月安定,三餐温饱,生活的忙碌之余弹个小曲,消疲解乏,心旷神怡。理想丰盛,不一定非要当成职业。”
老虎淡淡地说着,罗素不知道这些年他是怎么走过来的。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些痕迹,少了当年的孤傲和意气风发,却多了一些沉稳与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