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毕克芳咳了声,说了句:“大年。她这趟回来就不走了,你急什么。”
毕罗浑身一僵。目光不由得看向毕克芳。站得近些看,毕克芳不仅头发全白了,脸色也青中透白,和她印象里向来黑着脸膛的模样有些对不上号。若是不认识他的人见了,大多会以为这是个和蔼的老年人。可毕罗清楚地知道,这人严厉起来的面孔有多可怕。
朱大年总算松开了手,还有点不好意思地将手放在身后搓了搓。他注意到大小姐肩膀的布料被他的手沾湿了个五指印,不知想起了什么,竟然露出有点紧张的神情,慌乱中还朝毕克芳看了一眼。
毕克芳放下手上的册子:“大年,帮忙给阿罗搬把椅子。”
朱大年“哎”了一声,折身去门外找凳子。平时这间病房,有人来,但没人敢在毕克芳面前坐,也没人有这个资格,所以都是不放凳子的。
朱大年回来的时候,毕罗看了眼他手上,还真跟她预料的一样。毕克芳发话说让搬一张椅子,他真就老实地只搬了一张,然后就特别自然地站在床脚的位置,等待毕克芳的下一个指令。
这种气氛让毕罗再次紧张起来,坐在椅子上都觉得浑身冒刺。
毕克芳看着她,徐徐开口:“阿罗,这次回来,就别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