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把它藏在哪儿,它都可以在三个分子能量层上记录语言,每一层能容纳两千万单词。圆柱的一头连在翻译器上,然后直连哈伦的耳机,另一头通过力场连在他唇边的话筒上,哈伦可以同时边听边说。
现在那场“聚会”的所有声音,都在他的耳边重放;他一边听,一边说,把自己的声音记录在第二条音轨上,与正在放送的聚会录音主音轨保持同步,但互不干扰。在第二音轨上,他描述了自己的感受,讲述事件意义,指出事物相互之间的关系。最后,他还用分子录音机撰写报告。他最后要上交的不是单纯的原始录音,而是带注释的加工版。
诺依·兰本特走了进来。她无声无息,没有敲门或者以其他方式提醒。
哈伦恼火地摘下唇边话筒和耳机,把它们和录音机一起放在工具箱里,扣上锁扣。
“你为什么一见我就来气呢?”诺依问道。她露着胳膊和肩膀,修长的美腿散发出冷冷的光芒。
他说:“我没生气。我对你没有任何感觉。”此时此刻他觉得这句话完全是真心的。
她说:“你还在工作?肯定是的,你肯定很累了。”
“你在这儿,我就没法工作。”他暴躁地说。
“你还是在生我的气。你整晚都没跟我说一句话。”
“我尽可能不跟任何人说话。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演讲。”他等她自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