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 ”我一边躲避着粗暴的老黄,一边故作镇定地继续着对话。 我多少有点儿害怕,喝多了的老黄令人畏惧。 我感到自己被按在砧板上了,生怕成为一个笑话。
“他,是谁? ”她还是不能够领会我的问题。
“你躲什么躲! ”老黄将绳扣固定在我衬衫第二个扣子的位置,“戴这种玉,绳扣必须拉到这儿,”他替我整了整衬衫的领子,“这是个讲究! ”
我挺感激老黄的理性和讲究,喝多了的他,完全是有可能给我来一个绞刑的。 她在对面同情地看着我,继而伸手拍了拍我放在桌面上的左手。
“你,是个识货的,”老黄表扬我说,“这块玉也就只有你能配得上。 小蚁,我看好你,你给我记住,我看好你! ”这个表扬我是得记住。老黄是个收藏家,从战国玉到茅台酒,从文玩核桃到普洱茶,没人知道他这些藏品的真假,就像没人知道他是如何积攒起的财富。 但我知道,他是真有钱。 有钱到能让我必须记得他酒后的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