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斯华绥先生听了这番话,目瞪口呆,说米勒太太所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前所未闻。“是的,先生,”米勒太太说,“我相信这些情况您一定没有听说过——我相信那些歹徒对律师讲的话和这完全不一样。”
“太太,什么律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沃尔斯华绥问道。“算了吧,算了吧,”她说,“您总是这样,自己做了好事老是掩盖着。不过内廷盖尔先生亲眼见过那个人。”“见到谁了,太太?”他问。“谁?就是您的那位律师呀,”她说,“您好心好意派去调查案件的律师。”“说真的,您说的这些让我如堕五里雾中。”沃尔斯华绥说。“既然如此,那么,亲爱的,你就把事情的经过讲给沃尔斯华绥先生吧。”她大声说。“一点不错,先生,”内廷盖尔说,“我见到的律师就是我刚才进屋来的时候从您房间里走出去的那位。在阿尔德斯盖特的一家酒店里,我亲眼看见他和费拉玛勋爵雇用的两个人在一起。费拉玛雇了几个人打算拉琼斯到船上去当兵,因此琼斯和费兹帕特利先生那场不幸的决斗发生时他们正好在场。”“先生,我承认,”米勒太太说,“当我看到那位先生走进您的房间的时候,我就对内廷盖尔先生说,一定是您派律师去调查这个案件的。”沃尔斯华绥听到这话,脸上显出惊讶的神色,有两三分钟说不出话来。最后,他对内廷盖尔先生说:“先生,我不得不承认,我一辈子再也没有听到过比您刚才讲的那些话更叫我吃惊的了。您确实能认得出就是那位先生吗?”“对这一点,我完全肯定。”内廷盖尔回答说。“是在阿尔德斯盖特吗?”沃尔斯华绥嚷道,“您曾经和这位律师以及那两个人在一起吗?”“不错,先生,”内廷盖尔说,“我们在一起待了差不多半个钟头。”“那么,先生,”沃尔斯华绥说,“那位律师是怎么做的?他和那两个人之间的谈话您全都听见了吗?”“没有全部听到,先生,”内廷盖尔回答道,“我赶到那里之前,他们就已经在一起了。那位律师当着我的面没怎么说话。可是我反复盘问那两个人,他们一口咬定的事情经过和琼斯先生对我讲的完全相反,后来根据费兹帕特利先生自己所说,我才发现原来他们讲的都是彻头彻尾的瞎话。那位律师当时还一再叮嘱那两个人不要说谎,一定只讲实话,看来他似乎明显地站在琼斯先生一边,所以刚才我看见他同您在一起,就推断一定是您的一片好心促使您派他去搞调查的。”“难道不是您派去的吗?”米勒太太问道。“确实不是,”沃尔斯华绥回答说,“而且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他去办了这件事。”“我明白了!”米勒太太说,“我以灵魂起誓,我全明白了!怪不得这些天他们总是躲在屋里嘀嘀咕咕的呢。内廷盖尔女婿,请你马上跑过去找那些家伙——只要他们没有钻到土里,就一定要把他们抓过来。我自己也去——”“亲爱的太太,”沃尔斯华绥说,“请您不要着急;劳驾打发一个仆人到楼上看看道林先生在不在,在的话把他请过来——要是不在的话,就请卜利非先生来。”米勒太太一路自言自语地走了出去,过不多久回报说,道林先生出门去了,可是“那个人”(她就是这么称呼卜利非的)“这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