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珍珠微愣须臾,作笑不可遏状,由怀中取出手巾为素瓷拭泪,道:“你在胡说什么?”
素瓷蹭的跪倒在沈珍珠脚下,高昂起头,一字一句顿声说道:“小姐,所有的事都是我的错,我罪该万死,小姐,你一定要原谅陛下!”沈珍珠稍有怔忡,随即弯腰拉她起身,只是手上无力,素瓷倔强,拉她不起,叹气道:“你这是做什么,你我姐妹一场,我方方生产后,可没有气力搀你起来!”
素瓷如木桩般跪在那里,待沈珍珠话说完,抽泣着说:“小姐,你不知道,当年在洛阳宫中回纥可汗深夜造访于你,是我向皇后告的密!是那日我在回宫路上偶然瞥到默延啜可汗的身影,去向皇后告的密!如果,如果不是我告密,当年先皇和皇后怎么会那样巧刚好赶到,让你,殿下和回纥可汗闹得不可收拾,让殿下误解你,让你离开他!”她放声痛哭,“一切都是我,是我的错!”
再没有说什么,比素瓷此番一口气说下来的话,更石破天惊。
沈珍珠回想前事,许多不解之处迎刃而破,她浑身失力,踉跄着后退几步,倚靠在榻上,只能闭上眼不看素瓷,声音软沓乏力:“原来如此,你,素瓷……我们情同姐妹,这是为什么?”
素瓷以头触地,狠狠地叩三个头,额头破损,隐有血水划下脸颊。她说:“因为我要救我的亲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