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臣暄才将选择权交给了她,若她愿意追随,他便给予名分;若她执意要走,他便安排余生……这样的承诺,对于任何一个青楼女子而言,都是极大的诱惑,遑论自己还肩负血海深仇。
鸾夙缓缓闭上双眸,一句应承的话已到了唇边,可不知为何,就是说不出口,她不甘心。
“我想再见见坠姨。”鸾夙提出最后一个要求。
“好。”臣暄也显得很有耐心,“我再出去会一会国舅公子,你与坠娘在此吧。”言罢,他已踱步从鸾夙身畔而过,揭开帘帐出了门。
空气中遗留下淡淡的龙涎香气,似在动摇鸾夙的最后一丝意志。她仍旧闭着双眸,极力想要冷静下来。此事的前因后果她若不弄个明白,即便今日应了臣暄,也是让彼此不痛快——她须得知道一切内情。
未几,厢门再次开启,珠帘摇摆发出清脆的鸣响,坠娘撩起帘帐款步入内。
鸾夙闻声睁开双眸,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叹道:“坠姨瞒得我好苦。”
坠娘沉默须臾,回道:“各人有各人的苦衷,至少我从未想过害你。”
“坠姨何时投奔了镇国王?”鸾夙开门见山。
坠娘略微踌躇一瞬:“我本不想说,是世子命我据实以告……”她双眸微微眯起,似在追忆过往,那表情分明写满了故事,可话到口边,只说了一句,“我是镇国王府家奴,二十年前开了这间闻香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