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伏伦斯基只是眼睛笑着说,一面十分小心翼翼地捻着胡子尖儿,就好像他把事情料理得有条有理之后,任何太鲁莽、太急促的动作都会把条理打乱。
“你每次这样之后总是像洗过澡一样。”彼特利茨基说,“我从格里茨基(他们都是这样称呼团长)那儿来,大家都在等你呢。”
伏伦斯基没有回答,看着这位同事,心里想着别的事。
“哦,这音乐就是他那儿的吗?”他倾听着那传到他耳边的熟悉的低音喇叭声、波尔卡和华尔兹舞曲的声音,就说道,“什么喜庆事儿呀?”
“谢普霍夫斯科依来啦。”
“啊!”伏伦斯基说,“我还不知道呢。”
他的眼睛笑得更明亮了。
既然伏伦斯基自己认定有了她的爱情就是幸福,为爱情牺牲了功名——至少他担当了这样的角色——他就不能对谢普霍夫斯科依有什么嫉妒心,也不能因为他来团里不先来看他而生什么气。谢普霍夫斯科依是一个很好的朋友,他听说他来了十分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