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夜淮山似乎没有意识到话中的问题,执起杯也默默倾于地面。
两个来自冥界的“阴祟”,此刻都身在人间,因而也不介意用一下人间的礼节来祭奠一下故人。
许久,夜淮山深吸一口气,提及他父君,苦笑道:“他确实霸道……霸道而专横。他对我娘亲也是如此。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兄妹都很恨他……而那位齐登邈,我出生时,他便跟在我父身边了。他对我们兄妹却比之我们真正的父亲更和蔼可亲。说来不怕擎昌君笑话,那时有很长一段时间,我甚至想过如果他才是我们的父君……该多好。便是娄涿被灭之前,我都还在和父君闹别扭。发现魔力被封敌人杀上门来之时,父君却拼尽全力只想着护佑我们兄妹先走……如今我再无机会……和他和好了。”
江成月怔了怔,没有回话。似乎能够想见,夜淮山忽然被这样一个曾经无比亲近和信任的人背叛,是什么样的感受。欠下那个看似霸道却温柔的父亲一个道歉,是怎样的遗憾。他又想起什么,问道:“先前听闻夜岚所言……齐登邈跑了?”
夜淮山怔了怔,僵硬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