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柏的手与这位患难与共的朋友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此时他强忍着几近崩溃的情绪,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而恢复理性的宋戴克察觉到了这一点,连忙把他的手交给我,匆匆告别后转身离去。
“我原以为能为这可怜的人减少些无谓的痛苦,特别是使他不用再忍受牢狱的耻辱。”在我们走回街上的时候,宋戴克懊恼地说道。
“被指控并不意味着遭受耻辱。”我说,话一出口,我就知道这话丝毫没有说服力。“每个人都可能遭遇这样的事情,而且目前为止,他仍然是无罪的。”
“别再自欺欺人了,里维斯。你我都很清楚,这种说法只不过是自我安慰而已。”他说道,“尽管法律面前,未定罪的人都应视为无罪,可法律又是如何对待这样一个可怜的人的?你也听到了法官把我们的朋友叫作什么,而出了法庭,他或许又会称他为霍比先生呢!我想你也很清楚,对诺柏这样的人,赫维监狱可不是个什么好去处。狱卒会对他趾高气扬,还要穿上那种别着号码牌的外衣———只是一个号码,而不是名字。整天被关在一个小方洞里,任何人经过时,都可以从门上的小洞窥看他在干什么。而所吃的食物则盛在一个锡盆里,配上汤匙送进去。有时候,他不得不和混杂着社会垃圾的囚犯们一起在操场上跑步;倘若将来真的有一天被判无罪,他当然会获得人身自由;可对于他在那里面所遭受的伤害和耻辱,以及因拘留而蒙受的损失,都不会得到任何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