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励自己都不记得上一次好好跟发妻说话是什么时候。
仿佛每一次看到于氏病歪歪的样子,他心里总有些莫名的不舒坦,不知道是愧疚更多些,还是失望更浓一点。
他喜爱的从来都是战马上红衣长枪的潇洒少女,而不是如今猫在后宅宛如蒲柳的后院妇人。
单论后宅妇人的温柔体贴,于氏自然是远远比不上王氏的小意柔情和体贴入微,是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渐渐更贪恋王氏的温柔乖巧,累了乏了也只想在她屋子里修养身心,而不是跟于氏大眼瞪小眼。
当年他跟发妻情深意笃,本不愿意纳妾生子,只是于氏生女时伤了身子,念及将军府不能无后,是以在父母的劝说下,于氏主动为他纳妾再娶,只为生个一儿半女、延续血脉。
当时他向发妻承诺,纳妾是形势所逼,此生必不相负。
可是,经年日久,他却像是陷入温柔乡里的翠竹,渐渐掏空了初心和真情,只贪恋俗世凡尘的温柔多情。
夏云若的话让沈励想起发妻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一副病歪歪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