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没有跟着进去。
她深吸了一口气,慢慢靠着雪白的墙壁蹲下,抱住自己的膝盖,把脸埋在臂弯里,她还穿着短袖,感觉身体有些发冷。
没有跟着进去是因为有点害怕。
她和于岿河并肩着跑的时候也没多注意,冲线之后对着那句“破纪录”也真的毫无在意,第一时间就是去看于岿河有没有受伤。
她记得清清楚楚啊,于岿河双腿一直发着抖,好像使不上力的样子,眉头也深深锁着。那些跑道上的颗粒物多烫多粗糙啊,任望珊上体育课有时候撑着都会破皮,于岿河穿着差不多刚好过膝的运动裤和短袖,就这么向前蹭着滚了一圈。
膝盖上的皮蹭破了好多啊,他还撑着膝盖,两手上都弄到了血;手肘和小臂上也是如此,细小的血珠顺着磕破的皮肉汩汩地往外冒,他也好像不知道一样;脚腕上明显肿了,红彤彤的一片。
任望珊越回忆越想哭,忙抬手用指尖抹了抹眼角。
“咔塔——”医务室的门朝前打开了。
任望珊在一束亮光里抬起头,眼角还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