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了,光从屋子里像承载不住的水一样猛然倾泻而出,全落白术身上,脸颊上,将他半个身子都染成了温暖的金色。
他不得不伸出胳膊把眼睛挡住。
肖砚低下头,看着他,摇摇头,“喝了多少?你是下午不准备做手术了吗?”
“老肖,你这么厉害,为什么没觉得自己在这里属于大材小用?”
“人命没有大小,众生平等,医生在哪里都一样。”
“你在那个破阿富汗领悟到的吗?你别说你没去过那个破地方,你不要骗我了,我都发现了我丢的手串了。”
肖砚没说话,走到他面前,视线落在他眼睛里面,其实默契之人,光是用眼睛就能完成很多对话,她不回答不代表没有答案。
他笑得有些开心又有点小狡黠的模样,好像是堪破了什么秘密或者把握住了什么把柄。
封闭的空间里面,气氛很好,聪明的人之间不需要把话头挑的太明,有时候半遮掩的样子足够事后回味。
肖砚柔声说,“还记得我欠你一个小秘密吗?”
她的声音是耳边喃喃自语的流星,划过耳畔,擦出危险的火光。
“恩。”
“那想听吗?”
“听。”
“我知道,你喜欢我。”
他还是躺着,看着她坦坦荡荡又有点走神的迷糊,原本肖砚以为他听完这句调笑的话之后会像弹簧一样敏感的弹起来,然后迅速摆出一副防御的姿态。
她离他很近,他那双因为醉酒积起的浊雾,倒是一瞬间恢复了可见度的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