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来守灵,你早些回去休息。”沈弃淮道:“池鱼在这世上无亲无故,也只有我能送她一程。”
“她无亲无故,王爷把小女算作什么了?”嗔怪地看他一眼,余幼微不依地道:“您日理万机,本就劳累,守灵这种事,还是小女来吧。”
沈弃淮一愣,看了那紫檀木的棺材一眼,微微蹙眉。
“王爷是信不过小女?”余幼微不高兴了:“池鱼生前最好的朋友便是我,我还不能送送她,说两句闺中话了?”
“……也罢。”沈弃淮点头:“那便你守吧。”
娇俏一笑,余幼微推着他就往外走:“快去忙您该忙的事情吧,这里一切有我。”
沈弃淮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余幼微站在原地看着,脸上的笑容慢慢敛了个干净。
活着的时候抢不过她,死了倒能在王爷心里占一席之地,宁池鱼当真是个麻烦!她不会给沈弃淮缅怀的机会的,那样的贱人,有什么值得缅怀的?
回头看了一眼灵堂,余幼微朝四周的家奴道:“时候不早了,你们都去用膳吧,我同池鱼说会儿私话。”
“是。”家奴从两侧退下,关上了院门。
昔日如藏娇金屋的遗珠阁,如今是一片焦土,灵堂设在这上头,夜幕降临的时候,就有些阴气森森的了。
余幼微完全不怕,轻哼一声,捡了蒲团坐下,满脸嘲讽地看着那灵位:“沈宁氏池鱼,生着卑贱,死了倒是贵重了。可惜就算用上等的紫檀木棺材,你也是个小野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