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位沈渐,他明面上的身份就是诸国间往来的客商,虽为乂人,却黄白至上,结交名门公卿,手眼通天,只要对方给足银子,什么登天之事他都能接敢做?”
沈傲顿了顿,点点头。
他道:“就是如此。而私底下,他则与我一样,是唯独听命于主公一人的心腹。”
“唯独听命于闻玄一人……”颇为玩味的讲这句话一喃,谢冉心思一动,问道:“那,紫寰呢?”
沈傲一怔,后退半步躬身一揖:“郡主恕罪。”
虽未言明,这也算是回答了。
“我明白了。”谢冉先是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可我不明白为什么。”
她道:“沈渐不谈,按理说你出身吴兴沈氏,高门世族之子,就算闻玄有些手段,但你又如何愿意以性命相托,以忠心相待,唯认他一人为主?”
对此,沈傲仔细的组织了一下语言。
“出身高门的人,看人往往就自然而然的带着门第之见,好将人分作三六九等。可我与沈渐岁托体于一父,身份之上却有天壤之别。对此我并不以为傲,反而待弟弟时常有愧怀,而主公则是真真正正的第一人——第一个将我与沈渐一视同仁、将他与万人一视同仁的人。而那时候,主公却已经是开府仪同三司的车骑将军了。”
他说完,抬眼看去,却见谢冉的脸色中透着许多意外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