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鲲传》:邻家高氏女有美色,鲲尝挑之,女投梭折其两齿。时人为之语曰:“任达不已,幼舆折齿。”鲲闻之,傲然长啸,曰:“犹不废我啸歌。”毕卓为吏部郎,常饮酒废职。比舍郎酿熟,卓因醉,夜至其瓮间盗饮之。为掌酒者所缚。明旦视之,乃毕吏部也。遽释其缚。卓遂引主人宴于瓮侧,致醉而去。
《王忱传》:妇父尝有惨,忱乘醉吊之。妇父恸哭。忱与宾客十许人连臂被发裸身而入,绕之三匝而出。此等惊世骇俗之举,皆人所难行,而诸人忍而为之,必有大不得已于其中者矣。
《隐逸传》:戴逵,常以礼法自处,深以放达为非道。著论曰:“儒家尚誉者,本以兴贤也。既失其本,则有色取之行,其弊必至于末伪。道家去名者,欲以笃实也。苟失其本,又有越检之行,其弊必至于本薄。”诸家之愤激,则亦疾其时之为伪而已。
然方内之士,则以为伤化败俗,疾之若仇矣。《晋书·何曾传》:阮籍负才放诞,居丧无礼。曾面质籍于文帝坐曰:“卿乃背礼败俗之人,今忠贤执政,综核名实,若卿之曹,不可长也。”因言于帝曰:“公方以孝治天下,而听阮籍以重哀饮酒食肉于公坐?宜屏四裔,无令污染华夏。”帝曰:“此子羸病若此,君不能为吾忍邪?”曾重引据,辞理甚切。帝虽不从,时人敬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