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超出了平和和冷酷。她感觉那阳光像阴冷的蛇一样缠住了她的脸。她的整个身体缩了一下。她感觉凉意从指尖从脚底开始往上窜。她怎么会想到主任替她收的这个病人是富理想?!富理想闭着眼睛,脸上是受难者痛苦却庄重的神情。她不知所措正想走开时富理想睁开了眼睛。她看见一簇火猝然地从他的黑眼睛里升起。
他仿佛看到了救兵似的,嘴角旁坚毅的线条柔和起来。“乔红楚,你可来了。”他喊,“你知道我没有病。”
她移开刚才的位置一步,把刚才落在她身上的吃惊和凉意抖落掉。她又恢复了她柔弱却是有些冷的声音。她说:“进来的人都这么说。”
他想起床,可仍旧是动弹不得。
“是林宽陷害我的。”富理想说,用他黑黑的眼睛看着她。她看不出他和林宽的渊源,她只相信症状,富理想想,怎么办呢。有主意了,他说:“林宽用抑郁症的名义把我送进来的,你们这儿的医生又说我是躁狂症。你看这多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