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律仍然定定看着她。
这简直是拷问。毕罗深吸一口气,觉得还是应该和盘托出——部分真相:“他其实是来道歉的,上次在桑紫的百花宴,他对你有误解,他这次来是跟我说,其实你是个很值得托付的人,我如果要跟你谈恋爱,也、也蛮好的。”毕罗头一次这样半真半假地讲话,觉得真是穷尽心力,面对着唐律,气都短了半截。
唐律鼻子里哼了一声,眼神里的那股子狠意仍不见消减,扯着嘴角一笑:“这话是怎么来的?我跟你谈恋爱,还要他评断一二?”他皱了皱眉,“他在百花宴说我什么了?”显然,他也想起上一次竹林附近,向烨和毕罗一起走在最后面,似乎当时这小子还给毕罗递了块手绢,最后被他一把丢了回去。
毕罗觉得头疼。这家伙怎么这么难缠。他就听不出话里面人家向烨的好意吗?光盯着别人的错处不放,这是什么毛病?
毕罗哪里知道,像唐律这样堪称“情窦初开”的典范,一旦动了真心,吃起醋来简直不要太拼命。
当然,对于“被吃醋”的那个人来说,也确实“很要命”。
毕罗觉得唐律实在太难对付,心思百转间,把心一横,半闭着眼推了唐律一把:“就知道问这问那的,我是犯人啊!我腿疼,你要不管给我上药,我找时春帮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