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月酝酿了这半天,嗓音染上哭腔,泪如泉涌,哽声道:“告诉你有什么用?你又算我什么人?你要是能救我,你也早就能救那些病重的疫民……反正我在这世上无牵无挂,你就让我一个人静悄悄地死了不成么?”
从兮明叹了口气,沉默了许久问道:“你这样要置你父亲于何地呢?”
江成月不答。
从兮明知晓,他自小和他父亲不在一起,现下又没什么感情,到底少了份牵绊,又劝道:“成月……便是你对他没什么感情,再不喜欢他,你爹毕竟是你爹,起码你还有个血缘至亲在。若是像我这般,连爹娘姓甚名谁都不知晓,唯一的师父也过世了,岂不是更凄凉,更‘了无牵挂’?再则……你才多大的年纪?这么小一孩子整日里就把生死挂嘴边,像什么样子?就算我不是你什么人,和你没什么关系……遇见你这么小一孩子,还有大好人生没有体会就想一个人‘静悄悄的死掉’的?抱歉……恕难让你如愿!”
江成月怕丢人似的,伸出小胳膊搭在眼睛上,一边痛哭一边掩着,哽咽着顾不上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