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冉却是眼皮都未抬,淡淡吐出两个字:“蹊跷。”
王昭一怔,跟着问:“只如此?”
她笑了一声,“你能说出来比这更多的?”
他就卡壳了。
这件事怎么看怎么不对,可偏偏叫人说不出是怎么个不对法。
“我是不明白。”在心里好一番整理言辞,他起身走到地图前,负手凝望:“南越要议和倒不是什么不可能之事,只是这个时机……怎么看怎么不对。”
谢冉似乎料到他会这么说似的,待他话音落地,她便道:“眼看就要入冬了,其实也说得过去。”
“可是南诏至今还如此平静……”他的目光在两国全无接壤之处的两块版图上上下徘徊,终还是苦恼的摇摇头,“我说不好,总之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说完,心里战战兢兢的以为谢冉会嘲笑自己——毕竟这种不着调的话每次出口,都得不到什么好对待是真的。
可是这一回,她却是毫无半点嘲讽之意。
谢冉睁开眼睛,起身朝他走了过来。
“人都说山雨欲来风满楼,可海面上却不一样。”她抬手划过东面的大海,缓缓道:“越是有大风暴将至,海面往往会越平静。”
“可是南越……”王昭眉头紧蹙,“南越与南诏中间隔着一个西晋,国虽小,但也是实实在在横在那儿呢。越、诏间素无往来,更不提有什么利害冲突,若是一定说南越议和与南诏有关,未免更牵强吧?再者说,同蒙忌相与也这么久了,他人虽狠辣,可总有守信这点可取,当初遣嫁和亲订立盟约,说的是十年间不相侵犯,就算如今蒙妃的事出来,盟约破碎,这也不过半过月的光景,从设计到遣使联络,他有这个本事筹谋出这么场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