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原中国国土资源作家协会(现中国自然资源作家协会)主办的第二届全国乡土诗歌大赛颁奖活动。每当念及和先生相识相知的过程,我内心都对徐峙充满感激。徐峙是那次活动的组织者,也是先生的学生,对先生推崇备至,自然邀请了先生参加。
恕我不敬,在无锡太湖边第一眼看到先生时,我并没有把那个瘦小的老人和任洪渊这个名字联系在一起。可当他开口说话——我想很多人都和我一样,那些词语以及词语组合的方式,那如烟花般炸开的智慧,把我震惊了,仿佛此前我从没有真正听到过、见识过汉语。当天晚上,我给几个好友发短信:从此以后不要再说王少勇写过诗,他连语言都未曾认识。
先生常说,拥有什么样的语言,就拥有什么样的人生。从那天起,先生改变了我的人生。
回京后,我常跟徐峙到先生家里去。那时先生刚刚开始他的自传写作,不过当时他并没有称之为“第三人称自传”,而是“我的邛崃文学地理”,他想用自己的写作,为家乡做点贡献。我们在先生北师大的居所,听他从白沫江开始讲起,讲成都透明的氤氲,讲巴蜀文化,讲儒释道。先生的语言如有魔法一般,形成一个强大的引力场。现在回想起来,那些夜晚依然冲击着我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