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疑惧和那种信念,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呢?”
“丹尼尔好友,人类心灵能够同时拥有两种相反情绪这件事,我早已见怪不怪,只会无条件接受。在这种情况下,想把船长的心灵改造到愿意更改航向的地步,一定会令他丧命,我不能这么做。”
“但如果你不这么做,吉斯卡好友,这艘船上包括嘉蒂雅女士在内的几十个人,再加上奥罗拉战舰上的好几百人,通通都会死于非命。”
“如果船长所抱持的成功信念正确无误,他们就不会死。我不能用一个必然的死亡,来交换许多不确定的死亡。你的第零法则,丹尼尔好友,在这里碰到了难题。第一法则所处理的是特定的对象和确定的事物,你的第零法则却牵涉到了不够明确的人群,以及随机的情况。”
“这两艘船舰上的人群绝非不明确,他们是许多特定个体所组成的集合。”
“可是当我必须作出决定时,我就得直接影响一个特定的对象。他的命运会握在我手中,我别无选择。”
“那么,吉斯卡好友,你到底做了些什么——或是你完全束手无策?”
“刚好有个小型跃迁拉近了我们和奥罗拉战舰的距离,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丹尼尔好友,我只好试着接触对方的指挥官。我发现做不到,距离还是太远了。但我的努力不算完全失败,我的确侦测到了一点东西,可以比喻为一种模糊的嗡嗡声。我困惑了一会儿,随即明白我是接收到了奥罗拉战舰上所有人类心灵的集体感受。我必须把那些模糊的嗡嗡声从我们这艘船上的集体感受中过滤出来——这是很困难的工作,因为后者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