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识你,”他说,“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从哪儿来。可我知道你不是我们这儿的人,所以你的话一文不值。但是,我问你,要是我到肯尼迪老爷子的农场打听你,打听得着吗?”
“那儿现在只有一个人。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家伙。他的名字叫库克先生。老家伙派他进城探听消息,打前站,可老家伙不应该派他来的,他的嘴太碎。现在他说不定已经对城里所有的白人都讲过上尉的事情了。”
“上帝啊,你撒谎都不带打草稿的。”赶车的说,他呆坐在那儿好一会儿。接着他朝四周望望,看路上是不是有人来。“我要考验考验你。”他说。他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一张卷了边的纸。“你说你识字?”
“我识字。”
“那你念念这个。”他说。他坐在赶车人的座位上,把那东西递给我。
我接过来,大声念起来,“上面说,‘亲爱的卢夫斯,请给从你的仓库里给我的赶车的取四柄长舀子,另外,千万不能让他再吃从商店里买的饼干了,这东西都记在我账上了。那黑鬼已经够胖的了。’”
我把那东西递回去。“上面签了名字,‘路易斯·F.华盛顿上校’,”我说,“你的主子?”
“那天杀的猪脸老浑蛋,”他喃喃道,“老不死的。从没干过一天活儿。给我吃的都是煮石头子儿和馊饼干。他还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