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这次达克列是不能被皇上所容了。”容溪用手指挑起车帘,从缝中观察着。
“如果是私底下,可能还会有一丝转圜的余地,而这一次,是在文武官员面前,还有那些贵妇小姐被吓晕了不少。”冷亦修的声音沉冷,他的目光在车厢的暗处一闪,似冰冷的刀锋。
“最重要的是,这次还有那么多的他国使团在场,”容溪放下帘子,声音中带着淡淡的讥诮,“皇帝那么好面子,这次算是丢人丢大了,他是断不能咽下这口气的。”
“不错,”冷亦修的手指抚着她的一缕发,“他那样好面子的人……怎么会容忍得下?”
他的语气微凉,似夹了雪的风,眼神无波无澜,如平静的深海,只是平静的表面之下深藏的暗涌让人莫名心惊。
容溪抿住了嘴唇,手掌在他的手中轻轻的抚动,纤细的手指似在他的掌心作画,一笔一描,均是饱含着爱意深情和理解。
容溪自然明白冷亦修是想到了他的身世,今日见到谦妃,想必又触动他的情肠了吧?亲生的母亲当面,却无法相认,还要称另一个女人为母亲,这对于这对母子来说,是何种难以承受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