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穿了,行险就有顷刻覆灭的可能,而如此静待,尚能苟延残喘,说不定还有转机。
这些筹谋早就在他的肚子里转了不知多少遍,直到发现自己已经无计可施之时,这才日日一苦酒来麻痹无能为力的痛苦,只不过是张通儒看不透这一点,还在那里不停的聒噪。
然则,疾风知劲草,到了这等几近于山穷水尽的时刻,孙孝哲才看明白身边的人谁对待自己是真心真意。比如面前这个不自量力,又接二连三聒噪的张通儒,他如果不是心存了真意又怎么可能一次又一次的出言劝说呢?
因而,刚刚发泄了一通之后,孙孝哲的怨气散了大半,觉得对待张通儒如此作色有些不妥,因而这才换了一副态度。但见他看不明白态势,尽提些愚蠢的建议,又不禁火往上涌。
“喝酒,喝光了这一坛子酒,我才听你聒噪!”
张通儒咂了咂嘴,心有余悸。
“还喝?”
他的酒量不好,只怕再喝光了一坛子酒,就的罪的不省人事。但孙孝哲发话了,只得硬着头皮连喝了五碗,到第六碗开始,他就觉得头晕目眩,仿佛整个人都飘了起来。
至此,张通儒才隐约听到孙孝哲在念念叨叨,又仿佛是自言自语。
“你的建议虽好,可惜现在已经难以实现了,如果轻举妄动,不等唐朝来攻,咱们自己就得先星散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