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笛说,可你不是一样对我心存鄙夷吗? 知道你想说什么。 高野说,那天,你胸口的疤令我想起了另外一件事,跟你无关。在我心里你是完美的,我又怎么敢嫌弃你。 唐小笛想开个玩笑,比如很阿Q地说,嫌弃也没事,别人还没有呢。 但她没说出口,她没那么自信。
栈道贴着悬崖而建。 栏杆已经腐蚀,一推就倒。 高野看看下面,这有多高?
唐小笛说,别看,吓人。 高野把手放在她背上,突然把她朝栏杆处一推,唐小笛叫起来。 就在她的身体朝外倒去的瞬间,高野又飞快地把她拉了回来。 前后不过一两秒的事,唐小笛吓得面无血色。吓着了?高野笑道,你这么怕死?唐小笛没理他,几大步走到上面的平地,这才愤愤地说,你怎么能开这种玩笑!
从景区回来,唐小笛仍惊魂未定,如果高野的动作晚一秒,她就滚下山崖了。 更让她害怕的是,高野把她拉回来的那一瞬间,她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丝奇怪的东西。 她不能确定那是不是邪恶,她安慰自己说,也许只是与紧张一起冒出来的惊吓。 天暗下来,车子抛开数不清的街灯,在夜色里前行。
唐小笛感觉来到了那栋小楼。 屋里没人,电视里只剩下扑闪的雪花。 高野从楼上下来了,背着一个大包,提着鼓囊囊的蛇皮袋子。
我要走了。高野说,搭拖煤的车。他放下袋子,蹲在她面前说,最多五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