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姜仰着头答:“才不会想你呢。”
钟渺弯了弯嘴角,说:“那就好。”
他检票进站,岑姜一直踮着脚张望,直到瘦高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然后她又跑到窗户前,等待他出现在站台上。钟渺拖着行李箱似有所感,回头扫视了一圈,岑姜连忙把脑袋缩回来,过了一会儿再看时,钟渺已经上了车。
火车启动,离开了这座江南烟雨的城,岑姜心底的寂寥才骤然蔓延上来,心里空荡荡的。那天之后,她每天都去宜竹居逛一圈,坐坐他坐过的椅子,摸摸他用过的红穗剑,守在这里,擦净每一处灰尘,认真地等他。
这一等,就是两年。钟渺每个寒暑假都会回来,从未忘记给她带礼物,但他在钟家的公司里实习,早出晚归,甚少与她见面。
岑姜只当他是忙,并未想过他是在躲着自己,直到她见到了程颐。
高考完的那个夏天,岑姜早早便迎来了暑假,她偷偷独自一人买了火车票,坐了许久的火车去北京找钟渺,却在学校门口看到钟渺的臂弯里挽着的是一个不认识的女生。
夏日里的太阳那样大,蝉鸣喧嚣得令人耳膜生疼,岑姜双脚像生了根,站在原地一步也动弹不得。是钟渺先发现了她,他的脸上没有慌乱与愧疚,只惊讶道:“岑姜,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又怎么会看见……”岑姜不自觉开口时已带了哭腔,连忙按了按喉咙。程颐见状颇为识趣,当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