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万灯殿的主人?!”叶言学一愣,然后大笑起来,“傻狗!你这就等于把花都送我了?好歹活了一百多年,怎么还这么一根筋!”
“是,一根筋。”苝欢照旧温驯,抬眼十分眷恋地看了他一眼,而后沉沉道:
“替我告诉长屏,我会保护好小安,我活着,他就活着。”
继而半犬神举步离开,华袍掠地而过,不再有半点犹豫。
纵使万般不舍,行路之人亦要决断而去,因有死路的避无可避,故有生途的云程发轫。
死,悬于天;生,踏于地。
叶言学颇为感慨地想:人活在世,不就是夹在这死生之间的歧路上,竭尽全力去觅一捧甘之如饴吗?
寻到了,便算个死而无憾,寻不到,便说一句去他妈的。左右发了疯一样的活过,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走到掠景身边,温声道了一句“走吧”,然后撑起雪绒袍,披在她身上,一如既往地仔细替她系住缎带。